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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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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裕继承人程枝沛在自己婚礼现场公然选妃,两位新郎大打出手,亲叔叔程树被侄女气昏了头,当场晕倒被送进医院。原定新郎李亿随后被李家匆匆带走,替补新郎荣问邯全程冷脸,婚礼流程连一半都没走完,程枝沛就被荣问邯带的保镖强制拖走塞进飞机,夫妻二人彻底翻脸,疑似在对程荣两家资产进行重新分割。

以上,是程枝沛再带着墨镜坐在候机厅里等待航班时,听到的无数版本的杂糅体。

她有点害怕,瑟缩地将衣领竖起,拉链也一直拉到了下巴底下。

这一异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身边乘客的注目。

乘客瞧了瞧落地窗外温暖的天气,又惊又疑地看了看程枝沛一身严严实实带的打扮,不由得往旁边坐了坐。

而八卦中心的另一位主角——荣问邯,则手拿一杯热咖啡,神色自若地走了过来,十分坦然地将咖啡递给了程枝沛。

随着荣问邯坐了下来,身边激烈的讨论又一次展开:

“那是荣问邯吧?”

“是吧?”

“那他旁边那女的是谁?”

“程枝沛?他俩昨天不是刚结完婚吗?”

“可是看起来不太像啊!”

“不是说荣问邯扇了程枝沛一巴掌吗?”

“你看那女的衣服捂得那么严实,没准就是在遮掩身上的伤呢!”

程枝沛被这八卦镜搅得脸颊通红,都不敢拉下口罩喝口咖啡了。

但荣问邯却恍若未闻,从容自如的姿态仿佛大家讨论得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位同名同姓的人。

“你怎么能……”

“你难道没听见……”

“为什么……”

她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脸憋得都通红了。

所幸荣问邯感知到了她极其强烈的眼神,转过头,微微偏过脸,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他垂着眼,眼神温柔沉静,神色也真切,就像是任何一个新婚第二天,仍沉浸在幸福喜悦之中的丈夫一般。

这让她有一瞬间的哑然。

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被程树胁迫着穿上婚纱,走进礼堂,她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全凭着吴律师的承诺,才让她觉得还有一线希望。

但在得知事先联系好的吴律师已经被程树收买后,最后一点心理防线也被击溃。

尤其是在看到门后的人是李亿,而在此之前,她已经被荣问邯告知,李亿是程树的人。若不是残存的一点理智拉扯,她几乎想要当众放声尖叫。

短短半日内,她数次尝到绝望的苦涩滋味,时至此刻,已经有点麻木了。

还能有比此时更痛苦的时刻吗?

她想,或许就在下一秒。

她木着一张脸,被程树推倒了也懒得站起来,什么礼仪修养她全都不想顾及了——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认荣问邯嘲讽自己的话,有时也有几分道理:

“你时时翻阅的礼仪书上,这是哪章哪页明令禁止的行为呢?”

没有,她所接受的礼仪课的教育,并没有告诉她遇到这种情况究竟该怎么应对。

人到了极度紧张的时候,有时会突然间想笑——她目前就处于这种情况,明明糟糕透了,但她却想笑,无比想笑,无论是笑自己奋力挣扎,却仍旧逃脱不了泥潭,还是笑自己马上要堕入的深渊,她都很想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一番。

她想,这种危急时刻仍不忘幽默的美好品质,恐怕全场只有自己一人拥有。

她太想笑了,以至于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笑着笑着,她突然感觉到了脸颊上的一点凉意。

她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去抹眼角,手指尖有点湿润,她低着头,仔细瞧着自己的一双手,才发现有泪滴不停地砸在自己的掌心中。

原来自己并不是笑,而是哭了。

发现这个事实后,泪水像是开闸了的水库,一刻不停歇地从眼角淌下来,她并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用力抽了抽鼻子,但却哭得更厉害了。

绝望、不堪、耻辱……她浸泡在的溢满这些悲伤情绪的池水中,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湿哒哒的,如果自己能像毛巾一样被拧一拧,恐怕能拧出一池子的痛苦泪水。

她独自坐在台上,默默哭得无比伤心,哭到感觉自己眼角下的皮肤都快被擦破皮了,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鞋尖正对着自己,擦的一尘不染的鞋面几乎能倒映出自己狼狈的一张脸。

她呆呆地看着这双鞋,不由得停止了哭泣。

这人还十分好心地朝她递过来一张纸巾,她哽咽地道了声谢,接了过去,用力地擤了擤鼻涕。

因为情绪大起大伏,精力消耗太大,她此刻反应十分迟钝,擤完鼻涕后,她团了团纸巾,茫然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好在这位陌生的好心人十分贴心,又将手伸了过去。

她呆滞地看着他伸过来的一只手,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是一双足以用来做素描的,很好看的手。

这人是想要干嘛呢?想要向她道贺?因为今天是她婚礼?

见她迟迟没能明白,这人的手又往前递了递,拿走了她握在手里的纸巾,随意地扔到了一旁。

她有点不好意思,很想再说声谢谢,但又觉得自己坐在地上,声音太小,怕这人听不清楚,她想要站起来。

一时脱力,她差点又跌回去,好在这位好心人适时伸出手臂,稳稳地将她扶住,同时另一只手臂悬空扶在她腰侧,以防她再次摔倒。

她的脸更红了。

越来越觉得不好意思,心里想着一定要当面向这人郑重道谢。

刚抬起头,她就又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位慷慨给予她纸巾,又毫不嫌弃鼻涕的好心人,竟然是荣问邯。

有一瞬间她都疑心此人是存着看热闹的坏心眼过来庆祝她结婚的,毕竟上次她和荣问邯见面时并不是十分愉快。

她伤心欲绝地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他,“你也是过来看我笑话的吗?”

他一脸讶然,“你有什么笑话可以让我看?”

这语气听起来,好像如果她真闹出什么笑话,他一定是坐第一排最兴高采烈的那位观众。

她被他气得眼前一阵金星乱飘,怒火腾腾升起,浑然忘了刚才还满心感激此人,“有没有笑话都不用你来!”

她气得真想锤他一拳,但自己的手臂被他的手紧紧抓着,动也动不了。

她狠狠瞪着他,企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你放开我!”

她此时理智回笼,感觉到自己在台上公然和他拉拉扯扯,真是有损声誉,“那么多人在底下看着呢!”

真奇怪,他突然间变得十分好说话,让他松开,他就十分顺从地松开了,并且往后退了几步,十分绅士地与她保持着一个社交距离。

她一边觉得疑惑,一边揉了揉被他握疼了的手腕。

没了他站在面前严严实实的遮挡,她此时才注意到台下观众席上的一众人,正瞠目结舌地齐齐看向他们二人,同时还伴有分贝不小的讨论:

“我的天,荣问邯来这里干什么?”

脸颊腾地一下像火烧云一样迅速变得通红,她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仓皇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一双手臂稳稳将她搂入怀中——荣问邯将她抱了起来。

“放开我!”

她低声呵斥他,“这像话吗!”

他稳稳抱着她,一边向前走,一边垂着眼,分了点眼神给她,“什么叫做像话?”

他英俊的脸庞上流露出一点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冷峻意味,“程枝沛,你就是太像话了才会这样。”

他平淡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直插入她的心脏,被指责的她眼睛瞬间就红了:

“那你呢!”

她一边在他怀里哭着,一边抽泣着质问他,“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朦胧泪眼中,她看到他低着头,垂眼,十分平静地看着自己:

“我吗?”

唇角勾起点弧度,他露出一丝自嘲笑意,“来陪你一起像话。”

她呆愣住,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见她呆若木鸡的表情,他微微笑了笑,手扶着她后颈,并往上抬高了点,同时贴近了她的耳旁,轻声说了句,“现在大家都在看着我们。”

她刚想挣扎,就被他伸手捏住了下巴。

在嘈杂混乱的礼堂中,他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脸上的一滴泪。

之后的记忆变得相当混乱。她在人群簇拥中,被荣问邯抱着上了车。

期间程树数次破口大骂,几次想冲破人群去拦住荣问邯,但都被保镖拦下了。

临上车之前,程树尖声吼叫着,“荣问邯你疯了!你为了一个女人干出这种事,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她想探头去看,却被荣问邯拦住了。

荣问邯先把她抱进了车里,确认她坐稳了之后,又起身站在车旁,一脸平淡地看着狼狈的程树:

“不知道,你可以展示给我看。”

之后车一路疾驰,直至驶到他位于海边的海景别墅。

那天晚上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觉得最羞耻的一晚。

荣问邯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她不肯,觉得就这样把其他人晾在礼堂里,烂摊子没人收拾,自己却跟着荣问邯出来的举动十分不负责任。

荣问邯弯腰探进车里,伸手去抱她的时候,她往后躲了躲、;

“我想回家。”

他平视她,一脸真切的疑惑:

“哪个家?”

“这里也是你的家。”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这里为什么是我的家?廷明破产了?你的房子抵给恒裕了吗?”

“你嫁给了我。”他心平气和地给她解释,“我所有资产的一半,都是你的。”

“什么!”她尖叫了半声——她下意识捂住了嘴,后半声被吞了回去,“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她一连问了好几遍。

她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嫁给了荣问邯。

“程小姐。”他突然间冲她微微一笑,眼底漾起一圈柔软的波纹,“我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我从程树那里把你救了出来。”

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不会以为我是像你叔叔一样,是位‘热心肠的慈善家’吧?”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否因思维错乱,导致听力出了问题。

眼前这位人士刚刚为了自己,公然和程树作对,却口口声声称这一举动并不是出于好心,也并非慈善家。

并且一边扮黑脸做恶人,一边却又十分坦然地告知,身家的一半将会属于自己。

这场面简直是太荒谬了。

她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脑神经简直要爆炸时,他却往前探了一点,手臂牢牢扣住她的腰侧和腿弯处,不由分说地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荣问邯!”她低声警告他,“你放我下来!咱们好好谈一下!”

“谈什么?”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稳稳地抱着她往前走,“谈婚礼上你穿的那件婚纱吗?”

他皱了皱眉头,“我不是很喜欢。”

浓密树荫下,他抱着她一路前行,期间有微风飘拂,花瓣坠落,树叶阴影斑驳,阳光透过如盖绿荫照射在他脸上,显得他轮廓以及五官尤为深刻。

他垂着眼睛看着她时,她几乎有种他们正深爱着彼此的错觉。

被这种温柔蛊惑,她默不作声地任由他将自己抱到了屋里。

她被他放下,刚想气势汹汹地质问他,脸上都为此演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了,身旁突然响起来一声十分有礼貌的询问,“程小姐,请问午饭您有忌口的吗?”

她吓得连忙转身,看到餐厅处站着一位十分慈祥的阿姨。

阿姨见她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程小姐,我现在要做午饭,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她疑心是荣问邯诡计多端,知道自己在第三人在场时,为了顾及面子,不肯再向他发脾气。

总之,在她看到有做饭阿姨在后,连忙换了一副乖顺表情,再转过身时荣问邯早就上楼换衣服去了。

她在楼下餐厅帮阿姨择了一会菜,被阿姨撵走了,又被告知今早荣大总裁就请保洁过来打扫卫生,她之前住过的那间卧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并仍旧保持原样。

“荣总这个人面冷心热,别看他一天冷着一张脸,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面也很缺爱的。”

她一边在心里面痛斥荣问邯就会装模作样,连老人家也欺骗,一边又连连摆手,表示阿姨误会了,自己和荣问邯不是阿姨想的那种关系。

阿姨了然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叹一声,“年轻人嘛,我懂的。”

但显然阿姨没有懂。

她十分头痛地上楼进了卧室。

楼上卧室果然如同阿姨说的那样,一尘不染,一切摆放陈设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位置,没有任何改变。

一个人独处时,白天因礼堂里那场闹剧而产生的疲惫感很快涌了上来,她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她醒来时听到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她以为是阿姨叫自己下去吃夜宵,结果开了门才发现,原来是荣问邯。

他大约是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地放了下来,比起白天的精英造型,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衣服扣子一丝不苟地被系到最上面一颗,露出一节白皙的脖颈。

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和红酒晃了晃,“喝一杯吗?”

她瞧了瞧酒瓶,谨慎开口,“荣总您看起来并不是只想喝一杯。”

此时旁边楼梯传来脚步声,他听后脸上露出点促狭笑意,答非所问道,“陈阿姨刚才和你说我是个很缺爱的人。”

他垂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眼神温柔似脉脉流淌的春水,走廊天花板的灯光照下来,他的笑也柔软得仿佛一朵轻飘飘的,即将飘到她手心里的云朵,“缺爱的人,当然不会只喝一杯酒。”

她还在犹豫,他却偏了偏脸,看向楼梯口的方向,再转过头时,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恳切,“陈阿姨是不是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

他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沉吟了几秒,说,“现在这样,也很难怪她会误解。”

又说,“如果被她看到,她可能会进一步误解……”

最后一点尾音急促降低,并将她掌心也濡湿。

她眼睛瞪得溜圆,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使了好大一番力气将他拽进来。

他还偏偏不配合,身体纹丝不动地站着,任凭她怎么拉扯也不肯动一步。

她急得不行,再三央求他,“求你快进来好不好?”

又胡乱许诺,“喝几杯都可以,只要你进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含含糊糊说了几个字,唇瓣擦在她掌心中,她感受到了一点柔软。

她又恳切地央求着,“好不好?”

见她实在是诚心邀请,他才大发慈悲,勉强点了点头,任由她拽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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