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沙发上看书的我听到了柳芳的嘀咕。“看到什么了，说说。”她把手机递给了我，看到娱乐新闻里有一条写着：莫语身患重疾，详情是：三年没有出作品的莫语，昨晚在餐厅被粉丝认出，面容憔悴，剃光了头发，走路需要人搀扶，疑似患了重疾，有热心粉丝已经发动了募捐，希望帮助她战胜困难。竟然还上传了她的照片，乌烟瘴气的评论区什么都有，祈祷的，有咒骂的，有看笑话的。“你别看了，看了竟生气，”柳芳拿走了手机。“有什么可生气的，一个村里闲话都多的要死，更何况在这个染缸里，努力没人看见，谣言一飞冲天，黑红也是红，淡定。”“那怎么办，不用管它。”“先让发酵一下，过两天我发个微博，正好有首歌写好了，省钱做宣传了，万事具备，只待康复，现在就要好好休息。”“你心大的，我反正跟你比不了，书看一会，让眼睛休息一下，我出去买菜去。”“好的。”她出门去了，那我继续啃书吧。

手机唱着美丽的歌谣在呼唤着他的主人，“喂，”慕以晨接起了电话，“生日快乐，兄弟。”路凡打来的电话，“礼物已经在路上了，决定让你惊喜，你不要说谢谢，都是兄弟，应该的。”电话那头的他还在喋喋不休。“我不需要，你送给安如吧。”“都有，怎么可能会没有她的了，你不要这么不解风情，每天追我要礼物的人那么多，我还懒的给了。”“那真是让路少爷破费了。”“我有事，晚点在给你打。”“好。”挂断电话，门外响起了门铃声，透过门眼是个送快递的人，可能是陆凡这个家伙买的。他打开了门，“请问是慕以晨先生吗？”“是，”“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好，”接过快递单在上面潇洒的签完字，看着一个很大的箱子，如果路凡在这里，忍不住又想揍他，想把箱子挪到屋子里，突然从里面冒出了一个人，一身白色西装，还打了个蝴蝶结，三七分的头发梳的根根分明，有着和女人一样白皙的皮肤，一双桃花眼和玩世不恭的笑脸，“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看着陆凡还是跟上学一样欠揍的表情，“你可真无聊。”从他的语气中还是听到了一些欣喜。“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提前说了能是惊喜吗？刚刚回来就看你了，看兄弟对你多好，这么多年不见，你连一个拥抱都没。”看着某人有点委屈的眼神，慕以晨张开手臂拥抱了这个多年未见的兄弟。边聊边走进了屋，“你回来告诉安如了吗？”“没有，准备跟你一起去找她。今天是你们俩的生日，好多年没见一起聚聚。”“怎么，当年表白被拒，一个人不敢见她”。只有在面对陆凡时，慕以晨是轻松的，还是当年一起可以说笑的少年。“这都上学的事，你说它干嘛，这么多年，说好话你还是没有学会。”“好，那不说了，回来带多久。”“不走了，我爸把我的卡给冻结了，让我回来帮忙打理生意。”“挺好的，再不管你，叔叔怕你把家底败光。”“我路凡在你眼里这么没用，我偏要证明给你看。“那我等着.”电话又响了起来，看清楚来电人，看出慕以晨并不是很想接，陆凡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接呀！愣着干嘛。”极不情愿的按下了接听键，“安伯父您好。”“以晨呀！你回来几天了，知道你有事，我们也没打扰你，今天是你和小如的生日，你伯母在家里安排做了很多的菜，你下午早点过来陪我下下棋，晚上一起吃个饭。”“好的，伯伯，让伯母少做点就好了，不要太麻烦。”“不麻烦，那我就在家等你了。”“好的，伯伯，再见。”他跟安如是同月同月的生气，每年他都避开，今年因为一个人，提前几日回来了，看来躲不过去了。“我们一会一起去。”“人家叫你又没叫我。”“那我打电话给安如，让她来请你可以吗？”说着慕以晨拿起了电话。“去，去，无论是嘴上，还是手上，我都占不了你一点便宜，我们不能空手去吧，要带点东西吧，本来想着叫上安如我们去外面聚聚，现在去他家，我这个穿着是不是太正式，不好呀！”“没事，你脸皮厚。”“不行，你的借我穿一下吧！”陆凡走进了卧室，在他的衣柜里翻找着。“真是少的可怜，没什么可穿的，就这个还可以。”他自言自语的拿着一身休闲服走出了卧室，“你有空给自己买点衣服好吧，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这个我穿了。”“这个不可以，换其他的，看不上的话出去买，”慕以晨一把拿过了他手上的衣服。“安如给你买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好，不问了，那我们一会出去的时候，路上顺带买点东西吧！”“可以.”在经过叙旧后，俩人出了门，在途径一家商场前，停了下来，“你上去买点东西，我在这里等你。”“你不上去，让我一个人去买。”“逛街不是我的强项，你去吧。”“那安如过生日，你准备送什么。”“你看着办。”“我觉得戒指不错。”“你要敢买，我就废了你的手，”慕以晨的眼神带着杀意看着路凡说道。“没必要这么狠吧！开个玩笑而已。”“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过期不候。”他指了一下手表。“行，你狠。”在他的面前，路凡只有服从的份，这个已经打小印在了他的骨髓里，只好在他的注视在走进了商场。坐在车里的慕以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盯着一个人的聊天页面发呆。“伤好些了吗？”输好了文字，迟迟没有发出，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把已经暖热的手机还是装进了口袋。没一会，路凡从商场走了出来，车子一路飞驰，来到了大院。伸出手按下了门铃，很快门被打开，“以晨，你来了，我爸一直等你下棋了。”“你的眼里只要以晨，没有我是吧。”安如这才注意到了身后的路凡，开心的喊道：“路凡，你怎么回来了。”“以晨能回来，我不能回来。”“不是这个意思，你回来当然开心了，我们三今天终于能像小时候一样聚在一起了。”“跟你开玩笑了，给你个惊喜。”“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捉弄人。”房间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这一切少不了路凡的功劳。“伯伯，伯母好，”进了屋子，俩人向家里的长辈问了好。“你们都回来了，真好呀，你看小如高兴的。”说话的这位是安如的母亲，已经五十多岁的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岁月痕迹，东方女人的优雅，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展现的淋漓尽致，一看就是出自书香门第。“以晨，你陪我去下棋，让小凡跟你伯母唠去。”旁边一位带着眼镜，头上有些许的白发，但身姿依然挺拔，有着跟慕以晨一样的威严，这位就是安如的父亲。“好的，伯父。”随后跟着去了书房。客厅里的人在侃侃而谈，时不时还有笑声传出。书房里的人沉着冷静，紧盯棋盘中相互较量。“你这棋艺是退步了，还是有意让着我。”“没有，是伯父您的棋艺精进了。”“你小子还会说这话了，看来去边境锻炼有点好处，在那边还习惯吗？”“习惯。”“去了快两年了，该回来了吧。”“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你不考虑，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是要考虑的。”慕以晨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好响起了敲门声。“爸爸，以晨，下去吃饭了。”“时间过的这么快，还没下几盘天就黑了，那我们先下去吃饭。”一张长行的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大家依次坐好。“难的大家聚的这么齐，今天是以晨跟小如的生日，让我们举杯祝他俩生日快乐。”“谢谢爸爸，”“谢谢伯父。”慕以晨端着酒杯没有动，职业习惯的他不喜饮酒。“以晨，今天难的大家开心，少喝一点没关系的，”安伯母看出了他的顾虑。“好，”他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你喜欢的清蒸鲈鱼，素炒百合，你多吃一点。”“谢谢伯母。”“伯母，你有点偏心，怎么没做我喜欢吃的，”一旁的路凡有点吃醋的说道。“谁让你回来没告诉我的，以晨喜欢吃清淡的，你喜欢重口的，明天伯母让厨房给你做。”“好的，谢谢伯母。”“买了蛋糕，我去拿过来。”安如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厨房，不一会一个蛋糕出现在餐桌上，“把蜡烛点上，等会你俩一起吹，还跟小时候一样哦，”路凡在一旁起哄。“让安如吹吧，我很久都不过生日了。”他确实不喜欢这个仪式了。“你能不那么扫兴吗？”路凡的白眼都快翻出来了。“以晨，一起吧，这个就是我的生日愿望，能满足我吗？”看着安如期待的眼神，他把那句拒绝咽回了肚子里。灯光退下，小小的蜡烛奋力的燃烧着自己，为黑暗的屋子带来点点星光，寂静的夜晚歌声显的多么嘹亮，在最后一句生日快乐中吹灭了蜡烛，屋子里恢复了亮堂。“小如，这是我跟以晨送你的生日礼物，回来的仓促，你不要嫌弃，明年给你好好准备。”“我们能聚在一起就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生日礼物了，怎么会嫌弃。”“看小如多会说话，你看看你。”路凡用欠揍的眼光看着慕以晨，回了一个眼神后，立马老实。安如看着他俩，笑出了声，“路凡，你还是那么又怂又爱玩，出国几年，以为你胆子大了，结果还是那么怕他。”“我是看他年纪比我大，我让着他。”“你就嘴硬吧。”“是啊！年纪都不小了，跟你们一样的，人家孩子都快上学了，你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了。”安伯母的这句话一出，空气凝固了，有的人抓耳挠塞，有的人面红而赤，也有的人沉默不语。果然，不管多优秀的孩子，还是躲不过催婚这关。最终还是安如打破了这个尴尬。“妈，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们都不着急的。”“你不着急，妈着急呀！以晨，你说了。”慕以晨明白安伯母的意思，“小如，伯母也是为你好，如果身边有合适的人，以晨哥哥会祝福你的。”红晕从安如的脸上褪去，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慕以晨，她绝对是听错了。安伯父看着女儿此刻的表情，有了一丝心疼，“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不要插手。”“以晨你真是的，好久不见，酒量这么差，喝了几口就说胡话了，蛋糕还没切了，我们切蛋糕吃。”路凡看气氛不对，也赶紧附和着。“对，我给大家切蛋糕，”安如恢复了镇定，可能他不喜欢长辈的逼迫，她安慰了自己。切好了蛋糕递给了慕以晨，“这个蛋糕和上次在你家吃的一样，我看你挺喜欢的，今天特意买的，多吃两块。”“谢谢。”吃着手中的蛋糕，味道一样，可却没有了往日的食欲。“楼上的客房给你们收拾好了，今晚就在家里睡吧。”“好呀！那就麻烦伯父和伯母了。”这一次，路凡的嘴抢在了慕以晨的前面。“睡一晚上不会少块肉，不要在说话了。”他没有再反驳，留了下来。饭后三个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安如退去。“你晚上那话什么意思，没看到安如伤心了吗？”路凡有点生气的质问慕以晨。“就你听到的那个意思。”“伯母也是着急就催了一下，你也没必要说气话，你知道安如她一直很喜欢你，这话不要再说了，她真的受不了。”“你那么在乎她，为什么不去追她。”“她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她只要幸福就好。”“可我不喜欢她，我也给不了她幸福。”“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女的给你写情书，你直接扔了，她们找你借东西，你也不借，对谁都冷冰冰的，可安如被别的男人骚扰时，你还是保护着她，说明你是喜欢她的，只是你不明白你的心而已，等你调回来，相处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好了，安如这样温柔的大美女，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的。”“那是你，我只是把她当妹妹，没有其他的打算。”“说这话了，一般都是有喜欢的人了，别人吧，我觉得有可能，但你吧，算了，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荒无人烟的边境，除了有雌性的动物，没有其他，就算有你也不会动心的，我们对你比唐僧还放心，睡觉，我都快累死了。”“你先睡。”从国外连夜飞回来的路凡已经进入了梦乡，慕以晨站在阳台上，黑夜笼罩了他所有的表情，挺拔的身子任风吹拂着，站了良久，回屋熄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