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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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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涟江送走了小鸣,转过脸,刚要开口,远远的瞧见方才听自己说书的人群中的眼睛,还在有意无意的盯着这边。

她欲言又止,最后又闭上了嘴,朝着他笑了笑。

“将军,有事待会说,我先去会会我的一个朋友。”朝着那人走了过去,那人看着她过来,转身要走,却被拦住了。

朋友?

寒魏彰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那人长得普通,穿得普通,他倒是也有个模糊的印象,正是那天受了伤,驱马来禀告的天机逃民。

他冷不丁这才想到,能让小鸣通知有伏击的事情,为何不让这个报信人通知?

“方才的故事,你觉得如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莫涟江看着面前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笑眯眯踱步,她面上的眼,是一双圆圆上挑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都是一副含春的意思。

笑起来,更是春暖花开一般的亲和和耀眼。

可惜,那人却眼神躲躲闪闪着,他弯腰拜下:

“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先生神机妙算,智谋精巧,实在是让人佩服。”

莫涟江原本就是笑容的脸上,笑意更多了几分得意。

“这还不算什么。”

她故作谦虚道。

说罢,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谦虚的话,却是十分嚣张的语气得意道:

“那你就把我刚才说的故事,原封不动的告诉你在苍梧的主子,也好让苍梧那边输个…心服口服。”

那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她,又看向旁边的寒魏彰:

“将军,我不明白先生是什么意思。我夺马报信,拼死赶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诬陷我是苍梧的奸细?”

寒魏彰没有下结论,眼神冷肃。

莫涟江倒是依旧不慌不忙,微笑点头,并没有否认他越过自己的辩解,接着道:

“可是,我在通知大家逃跑消息和路线时候,特地通知了所有人不得单独离开求救,以免传错消息,连累天机援兵。

这件事情,你们要是不信,去问问其他和我一起来的人就好了。

只有你来了,那是谁让你来的?”

她摊开手,朝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满脸无辜又道:

“苍梧那边的人比我更想让寒将军出关救人。

那我又何必白费这个力气。

说不定我派出的人,论演技和脚力,还不及你。

我要做的仅仅就是把你和我们的人区分开来,莫要让他们抢了你的活罢了。”

那一刻,面前原本还在狡辩的人,满脸更加的难以置信的扭曲了起来。看着面前如花般明艳的笑脸,恐惧。

“你……都是你算好的……?”

莫涟江为了让这人更加的“崇拜”自己,她这次倒是没有故作谦虚,而是满脸满眼的无辜和无奈道:

“要摆脱苍梧的看押,

要救出铎城愿意跟我走的人,

要灭掉苍梧的伏兵和追兵。

我要做到那样多的事情,不好好算一算又怎么行?

这局唯一的缺憾便是,苍梧来的人少了,不然……。”

那人听她说这话时候的嘚瑟和疏忽,眼色面色一沉,这从袖中掏出匕首。

匕首的冷锋还没有露出来,就被眼疾手快寒魏彰一把擎住了手腕。

他一用力,那人就哎哎得疼得动不了了,匕首落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能当着自己的面刺杀公主,寒魏彰皱起眉,一手遏着那人的手腕,另外一手扼住了那人的脖子,一把拎了起来,一点点的攥紧了。杀气弥漫。

“说话就说话,你看你怎么还急了呢?”

莫涟江弯腰捡起匕首,在手指间转着。说笑中半真半假的语气,丝毫不减,把匕首塞回了那人的腰带上。

“寒将军,给我个面子。这人一心求死,你何必生气?苍梧那边让他带话而来,我也需得让他带个话回去。”

寒魏彰闻言手中松下了力气,却并没有完全放手。

终于,她看向面前看着自己满眼恐惧到喘气都不敢的人,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却没有任何笑意,绝美的脸严肃起来,如同宝相庄严的神像,俯视挣扎的世人:

“云谷,见面礼而已。”

寒魏彰彻底松开了手,而原本被握住脖子的人,此刻惊恐地瘫软在地,甚至远甚方才的视死如归的姿态。

他朝旁边的路过的兵士挥了挥手,绑了这人,蒙上眼睛和绑了手脚扔出了关门。

莫涟江笼着青衣的袖子,一直看人拖走,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又换上了亲和,干净到人畜无害,却又让人琢磨不清的笑容。

寒魏彰有些担心,问道:“这人不会暴露你身份?”

莫涟江解释道:“他不知我是谁。就算知道,不过一个苍梧探子,他的话证明不了什么。”

云谷一事,到此时才算结束。

可是这样的结束,却让了解了一切算计和计谋的寒魏彰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还好她是天机,是自己这一方的公主。

“将军身体好了?”

他被从这思绪中唤醒,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些肃然的敬意。

更是被莫涟江问到身体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说罢,寒魏彰转了话题,伸手请道:

“外面说话不便,主帐说吧。”

莫涟江把那份肃然敬意和恐惧尽收眼底,也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

她点点头,跟着他身后,朝主帐走去。

主帐门口,寒魏彰为她掀开门,突然想起,她方才的浅笑和摇头,他想明白又忍不住证实一般的问道:

“你当真通知大家不要报信?”

莫涟江笼着袖子,笑得眉眼弯弯的,进了主帐。

“方才想到应该通知了,不过我忘了,不碍事。诈一诈那个苍梧奸细罢了。”

主帐的门方一落下,帐内只剩两人。

“你知道了…?”

寒魏彰看着她,试探道,到底知道什么?他不敢说。怕她一样是在诈自己心虚交代的实话。

莫涟江倒是也不客气,施施然的在主帐的主座坐下。

面前的桌案上是摆放工整的一摞摞的沂翎关和天乾军的军报。

有的甚至比她坐着还高,从桌案上,一直放到了周围的地上坐席上。

“将军所中的毒吗?知道了。和亲的队伍路过沂翎关时,我曾经嫁辇上看到你,那时看你的反应,我就知道了。

我在神殿的密卷中看过记载的症状,也知道苍梧的凰焰,是天下奇毒。

有凤凰浴焰,唯剩苍梧之说。

将军中了这种毒还能活着,倒是命大。”

随着她的话,寒魏彰的眼中的恐惧被放大了,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依旧冷肃。

“凰焰。”

他喃喃的念了这毒的名字。

想起那漫天的毒雨,落在地上,升腾起浓厚到化不开的烟雾,天上的毒雨穿透铠甲,浸入肌里,地上的浓雾顺着七窍和肌肤,无孔不入,明明是雨和雾,却让人有置身地狱鬼火,千万度烈火滚油焚烧身体内外的痛苦。

当时,没有忍住的人,跳进任何有水的地方就立刻浑身爆血的死了,只有他,被叔父护在身下,按在湖边,最后硬是熬过了第一次中毒的毒发。

没有立时死了。

但是,此后这毒就如同那天的雨雾,时时跟随,一旦他愤怒,激动,或者有情绪波动,就会轻微毒发,这平时只要控制情绪,也就能避免,但是,毒发最严重的往往就是动武之后,可现在的情况,他能控制情绪,却不可能不动武,这就是这毒的厉害之处。

生不如死。

他欲言又止,想问的几乎都写在了那份恐惧里。

莫涟江笑了一声,也不接着吓他了,接着道:

“将军是寒氏最后一人,即便是中毒了,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统领天乾军。何况……。”

莫涟江闻了闻主帐里两天都没有散去的药味,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口袋,从口袋里摸出颗晶晶亮亮的粽子糖。

这粽子糖别致,别的粽子糖都是糖衣裹着瓜子仁,而这糖却是瓜子仁裹着糖衣。

说着,剥了糖外的瓜子仁,只吃晶亮的糖衣,好去一去只是闻到就泛苦水的苦味道。

她用粽子糖压了压心虚,随后,举重若轻道:

“我在铎城的内城行宫记载里,找到了凰焰的解毒药方。”

寒魏彰闻言眼神都亮了。

“这么说,我的毒已经解了?”

莫涟江唔了一声,不敢看这样热诚真挚又期待的眼神。

她放在桌案下的左手悄悄捏紧了。凰焰若是能被简单的一张药方解了,也就不是苍梧至宝了。

唯一能解凰焰的办法,就是那颗黑石寄生之物的血。

自从,她在左手寄生了黑石之后,她就试过,只有左手的血是剧毒,全身别处受伤依旧是正常的血。

而那黑石像是在保护她似的,即便她把左手割腕,也不过流出半碗血的时辰就会被黑石治愈。

而最初种下黑石时候皮肉伤,早就已经完全被治愈了。

这种至毒,偏是对凰焰,反而是以毒攻毒的解药。

这事情当然不能让寒魏彰知道,所以她便想出了用至苦的汤药和所谓的“解毒药方”去掩饰血的味道和真相。

她不安的用右手覆着左手,强迫自己在这样至纯至善的人面前撒谎时候,也得自然一些。

因此只能挑一些不痛不痒的实话说道:

“倒也没有那么快。

这药只能在将军毒发的时候才能起作用,要完全解毒,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什么时候将军动武或是别的什么,气血盛涌之后,不毒发,才算解了。”

她说着,从上座站了起来,走到了寒魏彰面前。

在他激动的要拜谢的时候,一把扶住了他,同样认真而真挚的说着最真心的话,她郑重道:

“将军冒天下大不韪收留我,我从苍梧找来药方替将军解毒。这事很公平,不必谢我。”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去偷黑石,她就没有办法在那天夜里扰乱苍梧内宫,借机逃跑。

不去偷黑石,就没有留在沂翎关,得到寒魏彰的收留帮助的筹码和交换。

无论黑石给她带来了多少的痛苦恐惧,她都从未因此而后悔过。

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自由和尊严。

因此,她特地强调了“公平”。也不希望寒魏彰谢她,原本她就不是为了让寒魏彰感激而做了这件事。

“凰焰的解药就是我来找将军的投名状,原本想见面就说了。只是当时,我还没有提,将军就答应了在沂翎关收留我的事情。也就没有来得及说。不过,现在也不迟。”

寒魏彰在认识莫涟江的这段时间里,对她的印象一直是有些玩世不恭的。

难得在说这话时候,露出了少有的认真和郑重,这样的认真郑重,让他不得不信,她此时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莫涟江会这么强调此事公平,又亲自走下,来阻止他拜谢。

莫涟江看他愣住了,才觉得她怕是反应过大,吓了他,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又换上了近乎习惯的玩世戏谑。

寒魏彰愣住的时刻不长,在她正打算转身要走回去的时候,

他理解了过来:

她既然能安排出众人出逃混在其中隐瞒身份的局离开铎城,又怎么可能毫无筹码,就回到沂翎关。

单纯的赌他的一时义愤就能收留?

她难道不担心他会维护两国停战,把她再送回去吗?

她担心,她也怕。

但是,有了凰焰解药,一切就不同了,为了解开凰焰,他一定会也一定需要秘密留住她和只有她知道的解药。

哪怕不留,她也可以用他中毒的事情相要挟,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两人玉石俱焚罢了。

以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相胁,以解药相救。

以来沂翎关的第一夜同住相胁,以照顾相救。

这样重重加码之下,无论是理还是情,哪怕他不出于败军愧疚,也不得不收留她。

在意识和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寒魏彰看着眼前人心里一疼,只觉得有种莫名的难受。

难受什么?他一时也说不出来,只是突然有了一种抱住眼前人的冲动。

他伸手可是又因为念着莫涟江公主的身份,不得逾越,而生生克制住了。

要不是因为兵败,导致昭晔公主被送去和亲,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看他一眼。

更不要提,为了留后路同住一间,又亲自来照顾自己,做些擦洗换衣的事情了。

想到这,难过也就更难过了,

莫涟江原本已经准备转身走了,可既然说到了,倒是冷不丁的想起一个事儿来,正巧顺势问道:

“将军,你当时怎么就问都不问就收留我了呢?这可是包庇和叛国的大罪啊。”

说实话,她很意外,毕竟两人在此之前只有远远一见的照面而已。

莫涟江自是不觉得她魅力能在一面之间就能让此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寒魏彰久久没有说话,眼眶有些红了。

她看着他如此的反应,立马反应过来,怕是情绪波动的厉害,让凰焰发作了,她自知失言,连忙哄道:

“你不愿说就不说了,是我多问了。”

终于,他伸手轻轻握住莫涟江的手,到底还是再隐藏不住的不冷静:

“我发誓我绝不会把你送去苍梧,也不会让任何人送你去苍梧。你相信我。”

莫涟江被握着手,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激动起来,在看见他眼神中的痛苦悲悯之时,就更疑惑了。

“所以,你是天机的公主,你不必做那些委屈自己的事,不必和我交换什么,我也会信守我说过的任何话。”

莫涟江闻言终于是明白了,他到底是自己脑补和想通了什么。

堂堂的天机国公主,为了留在天机,做些什么更衣收拾擦洗的事儿。似乎这么想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可是……她当时真的没有想什么公主身份啊,照顾啊。

就不能看着他穿着军甲坐着睡着,换下来看着也看不过眼,人和军甲脏了,就顺手擦了。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

哪有那么一出苦情大戏?

不过,这么被突然点出来又被这样擒着手,她回想一下,倒是突然红了耳朵。

并立刻决定按照他脑补的苦情大戏往下说,绝不解释和辩解。

“嗯,是是是!我相信!自是十分相信!”

她抬头对上他愧疚中带着感激和怜悯的眼神,低头看着被攥着的手,心虚的抽出手。

从青衣衣袖里摸出个布包,拿出一颗粽子糖,放到了寒魏彰空出的手里,转了话题:

“这粽子糖和我们天机的很不一样,是我从苍梧逃走的时候特地带的,我很喜欢,只可惜带的不多,你尝尝。”

说罢,也不顾他吃不吃,转身回了桌案前,重新坐下,自己坐在桌案前,剥了上面的瓜子仁,一颗颗吃了糖衣,才从混乱成一片的思绪里镇定下来。

抬头看向他攥紧了拳握紧手里的糖并没有吃了,想着他这样的人应该不喜欢吃糖。

“你不喜欢吗?不喜欢就扔了罢。”

寒魏彰回过神来,默默摇了摇头,在一旁的桌案上找了块布,包起来收到了甲里。

正色问道:

“你可是在苍梧知道了什么才必须回来?”

莫涟江看着以为他不喜欢也要留给别人。

她一想,这里可是边关,物资粮食都不比天都。

粽子糖这种吃的小玩意,也不该随便浪费了。

“我的嫁辇抵达铎城,原本应该换由苍梧的押送队伍,最终抵达苍梧王城。

但是,和亲的队伍却在铎城耽误了半月之久。

半月,我能知道的太多了。将军最想知道哪一个?”

莫涟江说着,用手笼了笼桌案上,原本都准备扔了的瓜子仁,一手倒进了嘴里,嚼了一会,看他举棋不定的想着的时候。

提醒道:

“哪个是将军最关心的事情。”

寒魏彰闻言,问道:

“苍梧为何要让你去和亲?”

莫涟江下意识的觉得有些意外,她表情恍惚了片刻,兴许是有了困意,也就没有细想,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回答道: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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