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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墨菲定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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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十点上班能睡到九点半的秦司霁舟车劳顿赶到办公室,哈欠连连。

刘亭华踩着十五厘米的恨天高哒哒哒进来就看到他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把手里的皮包、车钥匙和文件夹重甩在到桌上,吓秦司霁一激灵,抬眼就看刘亭华浓妆艳抹一副吃人的刻薄像,“这么忙的日子,某些人躲清闲躲的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坐转椅上把脚搭在办公桌上的张孝鹏立即阴阳怪气搭腔,“累死我了都,看来昨天走的太晚,这屋里存了太多二氧化碳,把咱秦弟弟熏得一来就张哈抹泪的。”

我以前忙时你俩在哪儿?不过是请了一天假,最后提交到群里的方案还是我凌晨在火车上改的,你们喊哪门子的累?秦司霁没休息好时起床气很严重,拍桌站起来但碍于一个月五千块的社畜身份,又在两人惊愣的注视下蔫头坐回,一声没吭。

“嗤,”不加遮掩的嘲笑入耳,他装作没听到打开电脑处理今日该完成的工作,可那俩人仍不依不饶,尤其是年过四十的刘亭华,仗着自己是老板的二嫂耀武扬威肆无忌惮。

耳边是指桑骂槐的话,眼前是杂乱无章待整理的文件,心里还惦记傅一宇的伤是否存在遗留问题,他平日都不把办公室的琐碎放到心上,忍着吧,忍着吧,把这波忙完就申请年假旅游去,虽说人难相处,但工作也不是一直都忙,以他现在的学历再找这样相对自由的工作很难,就忍……

“现在这年轻人啊,抗压能力太差,我记得咱那会儿,可是被从小打到大,我要是敢对长辈呲牙咧嘴拍桌瞪眼,我爸能一脚把我从前门踹到当街去。”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么?刘亭华洋洋得意的语气无比刺耳,秦司霁眯眼笑着站起来,“刘姐,您没残废,可见这身腱子膘没白长。难怪您成天喊着减肥却一两没掉,原来关键时刻能保命啊。”

“你!”

“噗。”张孝鹏捂嘴瞅着满脸通红的张亭华乐。

张亭华气急败坏走到秦司霁身前准备理论,但秦司霁没给她机会,推开后大步朝外走,“你们继续累吧,我清闲去了。”

他先去自己常住的酒店房间把私人物品打包叫闪送回家,随后去办公区大厅堵老板辞职。

老板措手不及强行挽留,但秦司霁铁了心要走,甚至拿出一沓辞职信证明自己并非冲动。

当即到财务处结清半月的工资,分道扬镳,挥挥衣袖不带任何留恋。

可接下来怎么办他没有丝毫想法。

要不去哪儿旅个游散散心?

掏出手机点开最合适的人选,嗯……不行啊,傅一宇还要等复查,没法出远门。再说他和老三的公司……似乎很忙。

他现在可是个彻头彻尾的闲人了。

那股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年纪最大,却样样不如兄弟们,都没有拿得出手的资质,站到身边都无法抬头挺胸。

还怎么相处下去。

要不找个富婆不努力了吧。反正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刚丢掉工作的秦司霁萌生摆烂。

另一边,哥俩凌晨五点送走老大后没回家,把车停到公司后随便找了处早摊儿醒精神。

傅一宇想尝尝豆汁儿,戴秋铖威胁说他要敢喝那玩意儿今一天别进公司大门遂作罢。

吃完饭后也才七点,离上班时间还早,本想遛弯奈何天太冷,乘电梯到办公楼层时傅一宇笑嘻嘻地回头冲戴秋铖说,“看来今天得俩老板开大门了。”

戴秋铖已然看到公司大厅的灯亮着,眼里不怀好意,“我猜有人,赌这顿加油费的。”

“嘁,赌就……”傅一宇悬崖勒马,扭正视线看到灯光,“卧槽?谁这么敬业啊?”

走近一看,门锁着。哥俩悄无声息进去环顾四周,没人,只有一台没关的电脑。

“合着最后走那位没关灯?”傅一宇弯腰凑近桌台看工位名,“祝季季。咱公司有这人?还不关电脑?扣她电费。”

戴秋铖哼笑了声,知道这是句玩笑,扫了眼电脑开着的文件,“策划组的。”

傅一宇眨眨眼坐下抓起鼠标点开文档,是昨天他审核重做的ppt,点开文档保存记录,只有一个用户id,最后一次保存时间是十五分钟前,“这是团队合作的文件,怎么就她一个人改?”

“是么。”戴秋铖毫不关心拿出手机,是邢哲发来的消息,“针头化验结果出来了,只有铁锈没别的。你可以放心了。”

傅一宇靠到椅背悠闲地转着仰头看他,“是你可以放心了吧,看我受伤,你却担心小姬。真心寒啊~”

戴秋铖正给姬尘音转发检测报告,停顿下瞥,“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傅一宇坐起来,“认识你这么多年,可没见你多关心过谁,自己真不清楚?”

戴秋铖不约,“屁。”

“那也是你先放的。”

戴秋铖可不想在公司和傅一宇进行有损形象的争辩,抬手叫停,“无聊的话到此为止,有这心思不如多做几版客户的设计方案。”

傅一宇偏不听他的,“细想想,小姬这孩子也挺难的,孤身一人在外,无依无靠,男朋友是个人渣,同学还背地里害他,咱们多帮他点也合人情,谁让咱赶上了呢你说是不?”

戴秋铖皱眉收起手机,“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一宇随手抓起桌上一只小熊摆件把玩,“我说,小姬,独立坚强上进性格好人还漂亮,就是话少,属于文静型的吧,”傅一宇满意点点头,又开玩笑,“不错,要换是我,我也有点动心。”

谈话间有人进来了,戴秋铖发现了,打断那个满嘴小姬长小姬短的家伙,“你赶紧起来,坐人家座位了。”

“啊?”傅一宇歪腰伸脖子往他后面看,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瘦瘦小小的长发女生,刘海挡着低着头的脸,很胆怯的样子,“傅总,戴总。”

哥俩对视,傅一宇开朗站起来,“小季来啦?”

你都不知道公司有这人,搞得还挺亲切。戴秋铖白眼一翻扭头去办公室,傅一宇笑眯眯对祝季季摆摆手,“早啊,吃了没?我给你买点?”

祝季季猛摇头,嘴笨接不上话,连一句吃过了谢谢都说不出来,手指头都被抓红了,傅一宇心想这也是个社恐啊,社恐人不为难社恐人,同情地拍拍祝季季肩膀,客气了句,“工作或是生活上有困难可以找我聊聊,忙吧。”走两步又折回来,把手里的小熊摆件放回原位,“这个挺可爱。”

傅一宇走开,祝季季才敢抬起头,双目热莹脸颊通红地看着那个温暖的身影。慢吞吞坐进位置,指尖摩挲小熊抿嘴腼腆笑了。

见傅一宇还追过来打算继续话题,戴秋铖先发制人,“你还要这样装老好人到什么时候?”

“啊?什么老好人。”

戴秋铖分不清他天性如此还是故意博爱,“对谁都亲切,迟早出问题。”

“我对人亲切还出问题?跟你似的成天板着讨债脸就万事大吉?”

“我讨债脸?”戴秋铖莫名其妙。

“没人跟你说过?”傅一宇半坐半靠到他办公桌上,“你不笑的时候这脸啊,好凶得嘞~”

戴秋铖斜他,“滚。”

再说又要生气了,傅一宇撇嘴起来,出门前还不忘招人膈应,“诶,刚才的话,你好好想想~”

戴秋铖看都懒得看他,“关门!”

“是是是~”

烦人精走了,戴秋铖乱了。抓着笔,咔哒咔哒笔尖按出按进,想什么?我才不想,要说喜欢,也是姬尘音对我有意思,反正我没那意思。他“啪”的把笔拍在桌上,脑袋里想着把这页揭过去,可等打开文件后,脑袋里又浮现出比赛以及那个最近经常闯入脑海的身影,想着他这些天的早出晚归,想起他在老哥面前明朗充满希望的笑容……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比赛当天」

赛场更衣室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在紧张准备着。鉴于之前演出服莫名被剪毁的经历,姬尘音分外小心,手机都不看紧盯着手里的衣服,轮到他换衣服时速度更是快得仿佛慢一秒衣服就会消失。

他参赛的节目是《深蓝泡沫》,深海生存的人鱼与惊涛骇浪对抗,救助人类自己却力尽而沉溺,可获救的人类非但没有救他,反倒抛出绳索,将他捆绑打捞上岸,无力抵抗的他最终命殒化为泡沫。

秦司霁为他制作的赛服特意将隐喻鱼鳍的地方做成一大一小,并在整齐码列的鳞片附着抽绳机关,在他演绎至点时抽出与衣料混为一色的布带,束缚住双手和脖颈的同时也可露出布带下隐藏的深褐色“伤痕”,增添故事的完整以及表演的戏剧性。一般很少会对舞蹈赛服做这样精心的设计,姬尘音想在佼佼者中突出重围,获得戴老师的赏识,所以对这次比赛格外重视,动了百分之千的心思。

姬尘音小心谨慎地换着衣服,脑海中回闪舞蹈中的细节表现,突然后背被人撞了一下,他迅速回避转头看,是同样被吓了一跳的房玉临,“瞪这么大眼,吓谁呢。”

“别碰我,晦气。”姬尘音白他一眼扭头继续穿。

已经换好赛服的房玉临不屑嗤声出更衣室到赛场门口签到,签完扭脸不经意一瞥,好巧不巧看到莫名熟悉的身影,正在更衣室附近鬼鬼祟祟徘徊。对方似乎还未察觉到他,平日酷爱警匪刑侦影剧的房玉临身形矫健地翻越人群一把拎住对方黑黢黢的羽绒服,二话不说就往楼梯间带。

“干什么!放手!快放手!”对方比房玉临矮一头,又瘦又小也没房玉临力气大,只能在众人疑惑探究的注视下被狼狈拖到楼梯间,壁咚在墙角。

搞不好就是这小子往姬尘音鞋里塞针,兴许还偷了水杯,形象过太符合猥琐私生饭,房玉临低头凑近凶恶着,“上次也是你跟踪我俩吧!今天还跟到这里来!你想干什么!你是我们学校的嘛?哪个系的,身份证学生证拿出来!”

对方低着乱蓬蓬的卷毛肩膀直哆嗦,明明很胆小,抖着嗓子头都不敢抬却喊,“你你不要再给姬尘音捣乱了!”

“……啊?”房玉临大脑短暂空白两秒,反应过来后倍感荒谬,收回手臂站直,“你再重复一遍,嗯?”

小矮个支吾了半天,房玉临嘁了声,大佬似的抬手拍某人的头顶教训一下,但那一脑袋脏兮兮的杂毛实在下不去手,手在空中尴尬一秒转到肩膀上,同样脏兮兮的羽绒服也令他难以下手,甚至收回手查看刚才抓他过来时有没有沾到脏东西。小矮个隐藏在厚重刘海儿后的双眼看到房玉临非但没有为难他,反而在自己面前玩起了手,虽然疑惑,但也壮出几份胆量,半抬起头,“你不要再给姬尘音同学添麻烦了!他人那么好,为什么都要针对他!”

“放你……”脏话欲要喷出,房玉临噤停,但又实在可恨,不想破坏形象的他改口,“西八的狗屁!你哪只西八眼看见我给他添麻烦了!是他一直造谣诬陷我ok?!”

西八是啥?舞蹈界专用骂人词?小矮个听不懂,但见房玉临并不会对自己使用暴力,他的胆子又膨胀了点,“明明是你偷了他的作业你还好意思这么说!还到处造谣他跟老师睡觉!”

“胡扯!那是我说的吗!”房玉临又一掌把人拍压至墙壁,占据绝对的身高优势,“所有人都那么传,又不是我先说的!他自己也没澄清啊!那不就是默认了!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干的!”

谁料对方气势汹汹喊出来的回答好气又好笑,“因为,因为就你……跟他差不多好看啊!”

“……噗。”这一笑严肃的气氛显得不伦不类,感情他长得好就得打压同样长得好的姬尘音?这什么狗屁逻辑?房玉临下意识抬手抓头发,但因为做了造型没办法尴尬停在半空,叹口气后放下想插兜,穿的是赛服又没有兜,整个人憋屈到了极点,“喂,你有没有烟。”

“没有。”

房玉临也没期待他会有,摆摆手准备走,就听小矮个小声但很坚决,“吸烟有害健康。”

“嘶……”房玉临嘴都要气歪了,“姬尘音从哪儿认识你这么个奇葩?行了既然你不是嫌疑人,我也不是你认为的大坏蛋,那就两清了,”瞥眼嫌弃打量小矮个几圈,“长得跟个黑煤窑爆炸蹦出来的铁盔壳上粘着的屁豆子似的,什么年代了还玩杀马特?刘海儿厚得能打铁了喂,脏了吧唧以后见到我自动离五米远听到没!”

趾高气昂拉开门返回大厅,意外的安静,人们似乎都聚集在更衣室附近巴望围观,小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比赛出意外停止了还是?怎么都不备赛在这儿聚集?他好奇过去,随便扒住一个从内圈挤出来的人,“啥事儿啊?”

男生挤眉弄眼坏笑,“真丢人,这要是我指定跳楼去了。”

这没头没脑的,房玉临喊着借光扎进去,瞪直了眼。

姬尘音的赛服被撕扯碎烂,靠双臂护着勉强挂在身上,而施暴者扔在拿着美术刀企图继续攻击,嘴也不断咒骂,“都分手了你还勾引他,抢别人的就这么有快感吗?你凭什么总要压我一头!我究竟哪里不如你!就会装白莲花惹男人怜爱你是吧!恶不恶心啊!!下贱!”

那不是姬尘音决裂的朋友么?叫啥来着?他跟这人见过几次面吃过两顿饭所以有些印象,见周围人没一个上前帮忙劝架,也是,都要参加比赛,谁都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的成绩,房玉临上前几步,“疯了吧你!再闹我就报警了!”

彭远手持凶器,侧目看过来,“呵,我当谁呢。”随后又扭脸朝姬尘音发难,“你真行啊,几星期前还水火不容的室友居然主动站出来帮你说话?看来你是个男人都行啊?刚跟前男友分手就一口气搞仨,怎么,仨男的还满足不了你,还跑去勾引前男友!贱不贱呢你!”

姬尘音捂着发颤的身体,咬紧后槽牙气得发抖,白皙的脖子绷紧青筋,看得出他已经忍耐到爆发的边缘。

房玉临可是很注意个人形象的,彭远胡编乱造的诋毁引来不少轻蔑打量,如芒在背,他那火爆脾气可不惯着,冲上前去一把夺过美术刀,反手砸向墙面,揪起彭远的衣领,“你爸造你的时候把gang门装反了是吧?张口就喷粪你投胎走的蛆道啊?老子豁出去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报警!今儿你要不进局子住三天,我房玉临仨字倒着写!”

他翻包找手机,彭远怕了想跑,房玉临一个扫腿把人绊倒,刚要趁机补一脚时,门外传来严厉的驱散,“干什么呢都!比赛候场去!看什么热闹!嫌事儿不够大是嘛这一个个的!都走!”

场纪老师?终于知道来了早干什么去了?!生气归生气,但跟工作人员闹情绪绝没好果子吃,房玉临眼疾手快弯腰把摔蒙的彭远拎起来站好,扯出背包里的冲锋衣,内胆卸下来给姬尘音披上,场纪踩着点进来了,扫视一周,多看了两眼闷头可怜的姬尘音,目光定在一头红毛人高马大一看就爱惹事的房玉临身上,“干什么呢?知不知道比赛呢!编号多少!”

这时候傻傻报号等同弃赛,房玉临扯过彭远,“老师,是他拿刀闯进来伤害同学,你看他把我同学的衣服毁成啥样了?我是阻止他继续行凶的。”

场纪半信半疑,扭脸问身后一些还没走的人,“你们都看见了?”

“昂,他是来帮忙的。”

“嗯,不是他,是那个。”

“嗯嗯,不是他。”

得到零散的确认,场纪瞥房玉临一眼摆摆手,“你没事赶紧比赛去,搞什么见义勇为。”

弄的房玉林哑口无言。

场纪横眉冷对彭远,“你跟我来。”再看看姬尘音,“你也过来。”

房玉临拦住,“老师,我们还得比赛呢,我同学无辜的,你把这惹事的小子带走就行了呗。”

场纪不悦看看他,语气缓和地问姬尘音,“还能比赛吗?能的话看看找谁借下衣服。”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姬尘音身上,姬尘音委屈又绝望,还比什么,他哪还有心情,都毁了……就都毁了吧!他深吸一口气,埋着脸,屈辱地迅速装好方才争执间散落在地的私人物品,把衣服上的号牌扯下丢弃,愤恨地大步离开。

房玉临恨铁不成钢啊,跺脚指着彭远,“老师你必须报警,他这属于故意伤人,还故意损毁我俩名誉,这次是拿刀划衣服,如果放过他,下次可能直接拿刀捅了。”

场纪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先去比赛,回来到一层保安室。”

“谢谢老师。”他松口气,掏出手机给姬尘音打电话,对方却忙线中,微皱眉头又重新播几次,依旧占线,这是把他拉黑了还是在跟别人打电话?难道因为这点小事就不比赛了?

这时大厅外传来叫号声,有他,无奈收起手机存包,算了,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先顾好自己,他今儿的表现也算仁至义尽了。

姬尘音心如死灰,寒冷的天,灰蒙的一切,衣衫单薄的他身感寒冷,却觉得扑面而来的风仍不够刺骨,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于他而言也不在意了。

脑中不断闪过这些年一路面临的挫折和失败,坚持自我的初心一刀一刀被残忍地切割,再无力拼上。这世间已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他思绪里充斥着自弃的想法,就这样消失吧,反正也没有人在意。

他开始思考去哪里结束人生最后的时光,突然被人从后用力拉住手臂,惊愕回头,看清是谁愤怒挣脱,“你究竟想让我怎样?看我这么惨你开心了吗?!”

曾昭贤神色慌张,很担忧地再次抓紧姬尘音,“怎么弄成这样?比赛呢?你今天不是比赛吗?”

说完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为姬尘音披上,被姬尘音愤怒扯下踩碾,“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们两个龌龊的混蛋,我过去有做了对不起你们事吗?没有吧!我连你出轨我最好的朋友都忍了,从没在外人面前败坏过你们的名声,可你们呢!毫无下限对我赶尽杀绝!你知道今天这场比赛对我多重要么?全都毁了!没希望了!我没有路了!”

曾昭贤抱住姬尘音摇摇欲坠的驱壳,“有的!你别放弃自己!我和他说分手了,我爱的只有你,我回到你身边,我再也不会犯之前的错误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呵,”曾昭贤突兀的忏悔与告白犹如天大的笑话,这就是他曾经深爱过、计划携手一生的人,如今看清对方这副虚假面容的自己,可悲至极。姬尘音乏力,轻拍曾昭贤的肩示意分开距离,曾昭贤以为即将得到心中期盼的回应,哪料姬尘音在分开距离的同时,扬手便在他期待的笑脸上留下一记清晰的掌印,声音清脆,伴随着难以置信的错愕,姬尘音心情舒爽,压抑心中许久的阴霾凝集爆发,“滚!!无耻的混蛋!!”

转身奔向马路拦车,曾昭贤上前拉拽他,嘴里仍希望得到原谅,夸张的争执没有出租车敢停靠,姬尘音气急败坏握拳朝曾昭贤头上猛锤,“放开我!你给我放手!”

曾昭贤把人抱得更紧,大有死都不松开的架势,就在姬尘音无计可施之际,从旁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用弱小的身骨强行挤入他俩之间,曾昭贤不由愣住,姬尘音便趁这个空挡成功挣脱跑远朝路上的出租车拼命挥手,曾昭贤很想追过去,但他被突然闯出来的帮手用力勒住腰,前进很艰难,这次轮到他用力掰扯,“有病啊!给我松开!”

可无论掐拧踢踹,身后的人都硬撑着不放,直到姬尘音成功坐车逃离。

曾昭贤没有得逞,将愤怒一股脑全撒给坏事者,用尽全力的一肘将对方击倒,紧接着抬腿往人身上猛踹发泄,暴力程度引发路人惊呼,恰好警车接到报案驶来,及时制止了他的暴力行为,但对方已被打的陷入昏迷。

彭远和曾昭贤双双被扣,在大厦保安室相见,曾昭贤一言不发,彭远越想越窝火,破口大骂,被警察厉声制止,小矮个已被送去医院救治,他们留下等房玉临比赛结束一同回局里录口供。

这边,姬尘音上车后只催促司机快开,并没有说具体地址,司机师傅开出两条街后透过后视镜观察后座上不寻常的乘客,“去哪儿啊小伙子?”

姬尘音也不知道,掏出手机打开导航地图,他搜了下最近有水且偏僻的地方,“去永定河。”

司机师傅听到地址后皱眉,看他红肿着眼眶,衣服也乱糟糟的,这幅样子去永定河八成没好事,“诶呀,忒远,都到交班总站了,那地方我拉不着回程的脚儿,不去不去。”

他不去,也没停车,姬尘音生气说道,“那你停车,我找别人。”

“诶呦这大冷的天,你穿这么点还瞎逛?赶紧回家吧,告诉叔你家地址,叔给你送回去。”

“我让你去永定河!不去就停车!”

他越这样司机越不停,一键锁住门窗防止他跳车,继续好言引导,“遇上糟心事了吧?咱们有事别冲动,先回家,喝点儿热乎汤,咱在外头受点委屈没事的,回家,家里有人等着你呢。”

回家,他哪有可回的家。如果他有家做后盾,何至于受尽欺负都不敢还手?天塌下来他只能自己撑,他支付不起还手的代价!

他清楚司机是好意,可这点善意已经无法挽回他绝望的心,太累了,他只想获得解脱,反正有水有桥能让他跳就行,也不必非要跑那么远,他想了想,“我其实是想去散心,不去永定河那去颐和园。”

颐和园?乘客突然转变态度让司机有些诧异,不过颐和园人那么多,就算有轻生的念头也出不了意外,司机师傅和蔼笑几声,“行啊,颐和园好啊,那可是皇家宝地,我跟你说……”

司机滔滔不绝地夸赞颐和园的美,推荐他怎么玩,可姬尘音统统没听进去,他在后座双手握紧手机,头脑冷静下来后,他想起了两个人。

傅一宇和戴秋铖。

如果突然不回去这两人会找他吧,别再最后给人家添麻烦。姬尘音这样想着,先给傅一宇发消息,「师哥,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地方,再见。祝你以后平安幸福。」

发完后他紧盯着手机,毕竟傅一宇每次都是秒回信息,他都能猜到对方会发过来一连串急切的询问,或许还会说些能逗他开心的话,他想象着如何应答,脸上也浮现些许笑意,可时间慢慢流逝,五六分钟过去了,他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姬尘音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他早就想让我走了,毕竟是公司的公关么,即使烦我了也不会表现出来……啊,原来是这样么?不过,或许是真的在忙……

他心烦意乱,皱眉找到戴秋铖,他和这个人没什么话说,虽然知道对方是好人但总是八字不合,他确认自己卡里的余额,留出打车费和门票钱,全部转给了戴秋铖,「这些日子添麻烦了,祝好。」

发完后无力后仰瘫靠座椅如释重负,是这些年前所未有的轻松,可平时半天也不回话的戴秋铖居然很快发回消息,「你在哪,怎么回事」

姬尘音略微惊讶,居然问,「师哥呢?」

戴秋铖回,「谈客户去了」

真的在忙啊。姬尘音莫名松了口气,「哦」

放下手机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街景,原来他还在抱有期待,仍然希望从他人处得到关心,获取微不足道的温暖。他不想让自己在最后仍显得如此可怜,关机摘卡,他不想期待了。

戴秋铖又问,「比赛结束了?」

姬尘音不回了。

“戴总?”员工正在和他汇报这一季度的工作,说到一半戴秋铖突然神色凝重玩起了手机,前几分钟员工没有打扰,但他都盯着屏幕出神快十分钟了,员工小声催促几声居然也没听见,只好放大嗓音,“戴总!”

戴秋铖不悦抬头,看了看,“先放下,你出去吧。”

“……”

员工出去,戴秋铖直接给姬尘音打过去,却说对方已关机。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他匆忙起身抓起外套往外赶,同时给傅一宇打电话,对方响两遍才小声接,“干嘛,我这正跟王姐聊着呢,她就快签了,费老劲了!你还捣乱,我……”

“姬尘音有没有联系你!”

“啊?”跑到楼梯间接电话的傅一宇愣住,听戴秋铖声音急切,“怎么了?出啥事了?不今天比赛吗?”

“他突然给我转钱,还告别,然后就关机了!”电梯来了,戴秋铖进去后按F3后狂按关门键,皱眉盯着不断下降的数字,“快看看他有没有联系你!”

“哦,哦,我这就看。”傅一宇滑动屏幕,果然有一条,点开后,“卧槽!他这是想干什么?……不会是杀人畏罪潜逃了吧!”

“……”戴秋铖脑中飞速过了一遍脏话,咬牙切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赶紧找他!”

“可是……王姐这儿……”

“王什么王,快点!”

吼完挂了电话,傅一宇挠头,“不是,五十万的单啊,就不要了?”咂舌返回会客室,王姐正笑眯眯地等他,“傅总,刚才我们聊到……”

“对不起啊王姐,”傅一宇面露难色,“刚才家人打电话,孩子跑丢了,我这得赶紧回去……”

“你都有孩子了?!”

“……啊,是我姐的。”他继续胡编乱造。

“……哦,”王姐热情道,“那你快去吧,找孩子要紧,回头咱们再聊。”

“诶,行,真不好意思啊!回头我再约您啊王姐!”傅一宇抓起自己的东西往出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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