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乌间凛一直在跟自己强调要冷静，不要给哥哥惹麻烦。可当她看到其他三人身上的伤和污渍时，火气蹭一下冒了起来。她攥紧拳，脸色阴冷的可怕。裙摆无风飘动起来，从边缘蔓延一层红色，一点一点侵吞裙面原本的蓝。
“呐，渚，等会找到人稍微过火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吧。”
乌间凛身上的变化让其他三人不知道该怎样回复，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在身后的赤羽业就先开口。
“喂凛，你是想要和我抢人吗？”
赤羽业拍拍头，走到乌间凛的身边，在女孩的头上胡乱揉了一顿，抽手的时候还捏了捏那对猫耳。
“那些人，我要亲手捏碎他们。”
“既然业都这么说了。”
就像是火融化了坚硬的冰，乌间凛在赤羽业的动作下耷下耳朵，收起了面上的不虞。裙面上的红也褪去重新转为蓝色，仿佛那一瞬间的颜色变化只是个错觉。
“但是不要把我的发型弄乱啊！重新扎起来好麻烦的！”
“好好。”赤羽业敷衍地摆摆手，走到正翻看休学旅行指南的潮田渚面前。“那么渚同学，那些人所在的地点应该找到了吧。”
“是，杀老师写的很详细，跟着上面的内容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茅野她们了。”
果然在其中一处地方看到了穿着同款校服吊儿郎当的人，乌间凛靠着墙啧了一声，扭过头，满脸都是烦躁。
“恶心。”
“那凛就在这里憋着，我去去就来。”
撂下这句话，赤羽业就笑着走到那人身后拍拍对方的肩膀，打过招呼之后出其不意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他下的手很狠，拳拳到肉，每当对方想反击说什么的时候，又会被赤羽业笑着一击打断，还不断重复挑衅的话语。
原本也想着过去动一下报仇的衫神友人止住了脚步，和剩下的人一起，看赤羽业单方面殴打。
“我也能明白业他很不爽的心情，不过这个下手真的太狠了。”
“可是很帅耶。”
乌间凛在胸前握拳，上下晃动着，身子都直起来向前倾。满脸都写着心动兴奋，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气到脸都要冻死人了。
衫神友人哈哈一笑，默默挪开距离把潮田渚拉过来一点。
“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人也算绝配吧，有种凛上场会比业还要狠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毕竟生气了吧。”潮田渚挠了挠脸笑笑。“大概是动物那种自己罩着的人被动了的不爽的感觉？”
赤羽业揍了个爽，也稍稍发泄完一部分怒气。他拎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那个小混混，偏头示意人跟上，打开了指南上画出的可能藏身点。
不出所料，神崎有希子和茅野枫都在里面，看上去都没什么大碍，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些小混混，以及可能会过来的其他不良。
人数如果太多，就算赤羽业和乌间凛能一对多，在护着其他人的情况下也不好发挥。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乌间凛压下身子做出攻击姿态，她转过头和赤羽业打手势，让业负责对付后边的人。
乌间凛都做好一战的准备了，可谁想门后露出来几个光溜溜的脑壳，还都带着眼镜，校服穿的比赤羽业还工整。乌间凛沉默，看了一眼赤羽业，再看了一眼那些“不良中的不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虽然很毁气氛，但E班的大家在看到带着舞台黑衣人面纱的杀老师之后，也确实很难严肃起来，反而放松了不少。
毫无意外，那些混混都被解决了干净，大家收拾干净就准备回居住的旅店。
黄昏下，一行人相伴着，继续讨论明天的休学旅行。
回到住宿地方，乌间凛泡了个舒服的澡，擦着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班里的大部分女孩子坐在房间玩闹，见到乌间凛进来便招呼人过来一起玩。
“话说回来，凛你的浴衣也穿的太松了吧，小心滑掉哦。”
中村莉樱晃晃手上的扑克，指向乌间凛已经有点露开的胸口。锁骨线条明显，漂亮得让中村吹了个口哨。
“还是说你想学碧琪老师，那样的话还少了点料哦。”
“才不是！”乌间凛羞愤地抓住胸口衣领扯了扯。“是这个衣服根本系不牢，我弄了好久都还是松的。”
“哪里哪里，我看看。”
打牌也是为了打发时间，何况这一局也结束了，中村莉樱干脆就挪了过来检查乌间凛的浴衣穿法。
“还挺可爱的嘛。”
重新打好绳结，中村莉樱满意地点点头，欣赏乖乖站着跟人偶一样任由她摆弄的乌间凛。那头金色的长发也看着她手痒，想到平常乌间凛就只扎一个马尾的样子就觉得浪费。于是把人往地上一按，招呼着其他人一起给乌间凛换个新发型。
“我想想，人偶那种麻花辫大双马尾怎么样，绝对超可爱的哦。”
“如果不麻烦的话。”
再怎么说，乌间凛都只是个初中女生，对于这种搭配能更好看一点的事情还是非常热衷的。
重点是耗时不长，能坐住。
扎完头发，乌间凛和同学一起拍了几张合照，就高高兴兴跑去找乌间惟臣了。她静悄悄靠近乌间惟臣，想要吓人一跳，却在行动之前，被乌间惟臣一张资料纸糊了过来定在原地。
自觉没趣的乌间凛坐在旁边，晃着手上的那张纸，瞟一眼，再瞟一眼。一副有事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
“乌间老师，打乒乓球吧。”
都是十几岁的小孩，乌间惟臣也不想浪费他们人生难得一次的休学旅行，于是他应下了矶贝悠马他们的邀请。
“好啊，我可是很强的。”
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乌间凛手上，乌间惟臣拍拍她的头夸赞。
“新发型很可爱，资料就麻烦你送回房间了。”
没有询问就得到想要的夸奖，乌间凛蹦哒起身，装模作样敬了个礼，哼着歌小跑着走了。
“保证完成任务！”
她放好资料，思索后找到这家旅馆的自动贩卖机，打算买瓶饮料给乌间惟臣送去。
乌间凛盘算着要买些什么饮料比较好，就在贩卖机前见到了刚买完饮料的赤羽业。汽噗地从拉环钻出，仅听声音就能想象到一口下去是怎样的清凉美味了。
她同赤羽业打了个招呼，站在贩卖机前认真地挑选起来。她习惯买喝过的饮料，可是机子里一款印着猫猫图案的饮料看上去也很美味。
纠结再三，乌间凛还是选择赌一把，按下印着猫图案的饮料。反正不好喝的话，大不了再买一瓶就行！
哐当一声，饮料掉了下来，还带着点冰冰凉凉的水汽。乌间凛拿起饮料贴上自己的脸，将印着猫咪那面的图案对准赤羽业。
“看，是猫猫，很可爱吧。”
她笑了笑，再给乌间惟臣买完饮料后，把自己那瓶开了抿上一口。清甜的饮料刺激得她眯着眼抖了一下，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赤羽业站在一边，看着乌间凛不经意露出的小动作，难得沉默。
片刻后，他啊了一声，看着乌间凛挥挥手从他旁边走过，头上的蝴蝶结随着走路的步伐一摇一摆。他移开了视线，有点不好意思地回想刚刚乌间凛笑着的模样。
真可爱。
男女生住在不同的房间，两个人在路上聊了一会今天的情况就分开了。若是往常，乌间凛肯定是不舍得就这么和赤羽业分开的，可女生那边八卦谈会也很吸引人。赤羽业以后还有，这么多人的夜谈错过了可就是真没了。
乌间凛在心里挣扎一下，还是毅然决然选择投入女孩子们的怀抱，对着赤羽业挥了挥手。
“那么，明天见啦，业。”
“明天见。”赤羽业站定，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喊住乌间凛。“对了，现在的这身打扮，很可爱嘛，猫咪小姐。”
得到意外的夸奖，乌间凛腾一下就涨赤羽业耸耸肩，颇有一种扳回一城的愉悦感，也回到自己住着的房间。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好不热闹，他喝了口饮料，关上门好奇道。
“在做什么好玩的事呢。”
“业，来的正是时候。”前原阳斗看到赤羽业进来，也不掩藏，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你有没有在意的女生啊。”
赤羽业拿过那张写着心仪女生排行榜的纸张，第一眼就找到了乌间凛的名字。他想了想，回答了前原的问题。
“我的话，奥田吧。”
菅谷创介没料到真的会有人堂而皇之说出来，一边的前原倒是更好奇原因。
“意料之外啊，为什么？”
“因为她能做出怪药啊，□□之类的东西，我的恶作剧范围又可以扩大了不是吗。”
意料之外的回答，意料之中的原因。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并且达成共识。
绝对不想让这两个人在一起。
“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乌间凛，毕竟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那个孩子看上去好像也很在意你。”
矶贝悠马拿回那张纸，顺口提了一嘴。
赤羽业笑笑，晃了晃手上的饮料。
“嘛，毕竟前原问的只是在意。”红了脸。房间里的人还在问怎么还不进来，乌间凛回了一句马上，装作十分淡定的模样扬起下巴。
“那毕竟是我。”
说完，也不敢继续看着赤羽业的眼睛，一甩木履就跑回房间。
赤羽业耸耸肩，颇有一种扳回一城的愉悦感，也回到自己住着的房间。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好不热闹，他喝了口饮料，关上门好奇道。
“在做什么好玩的事呢。”
“业，来的正是时候。”前原阳斗看到赤羽业进来，也不掩藏，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你有没有在意的女生啊。”
赤羽业拿过那张写着心仪女生排行榜的纸张，第一眼就找到了乌间凛的名字。他想了想，回答了前原的问题。
“我的话，奥田吧。”
菅谷创介没料到真的会有人堂而皇之说出来，一边的前原倒是更好奇原因。
“意料之外啊，为什么？”
“因为她能做出怪药啊，□□之类的东西，我的恶作剧范围又可以扩大了不是吗。”
意料之外的回答，意料之中的原因。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并且达成共识。
绝对不想让这两个人在一起。
“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乌间凛，毕竟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那个孩子看上去好像也很在意你。”
矶贝悠马拿回那张纸，顺口提了一嘴。
赤羽业笑笑，晃了晃手上的饮料。
“嘛，毕竟前原问的只是在意。”
不用多说，矶贝悠马就懂了赤羽业话外的意思。虽然不确定赤羽业是否对乌间凛含有喜欢的意思，但就目前来看，乌间凛或许已经被赤羽业吃得死死的了。
“大家，这个投票的结果是男生的秘密哦。大部分人都是想保密的吧，绝对不能让女生和老师知道……”
矶贝悠马交代着排名相关的保密事项，扫过一圈后，门口那鬼鬼祟祟的粉色脑壳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穿着同款浴衣的杀老师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笑得满脸暧昧，随后在大家的注视下关上门。
反应过发生什么事的男生瞬间冲出门外，一个个拿着匕首追着杀老师跑。
“记录下来后跑走了！”
“宰了他！”
与此同时，乌间凛回到的女生组也在讨论关于喜欢的男生的话题。
作为话题发起人的中村莉樱站在中间，对此表示出极大的热情。
“是啊，这种时候就应该用这种话题活跃气氛啊！”
仓桥阳菜乃第一个举起手接话。
“我来我来，我喜欢乌间老师。”
中村莉樱却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毕竟班里的同学没几个会不喜欢乌间惟臣，仓桥阳菜乃的回答与她想要的爆点差了不少。喜欢恋爱这种话题，当然是班上的同龄人才更加有趣啊。
“要说的是班上的男生啦。”中村莉樱抱着手臂继续说：“我们班像样点的也就矶贝和前原吧。”
“只看脸的话，业同学也很帅呢。”
矢田桃花接着中村莉樱的话说到，在一旁安静坐着听的乌间凛捕捉到关键词，立马竖起耳朵，想知道大家对业的看法以及班里是否会有隐藏情敌。
“只要品行再端正一点就好了。”
“是啊。”
乌间凛别过头差点没噗嗤笑出来，这是什么混沌大恶人能够得到全部人的一致肯定啊，心情都不自觉好上加好了呢。
就是怎么说，想到自己会对这位公认不良一见钟情，乌间凛也很难笑出来附和呢。
“其实，也还好吧，有些时候。”
乌间凛眨眨眼，弱弱举起手试图给赤羽业证明。
“喜欢他的你没有资格说啦，爱情真是让人盲目。”
“我是实话实说而已！”
恼羞成怒的乌间凛烧红了脸，鼓起嘴反驳。她垂下头，眼神有点躲闪，卷着自己的发尾，乌间凛继续问到。
“不过为什么你们会知道，那什么，我喜欢业啊。”
“嘛，毕竟这是写在脸上的事实，全班的大家基本都知道哦。”
仓桥阳菜乃笑眯眯给乌间凛补了一刀，一想到全班都知道自己喜欢赤羽业，乌间凛捂住脸扑通躺倒在地，也不挣扎了。
“但是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哦。”
“平时也很可靠。”
同赤羽业一个小组的奥田爱美和茅野枫也发表了自己的评价，一旁的速水凛香听后得出总结。
“野生动物吗？”
听到不止自己一个人觉得赤羽业人还是可以，乌间凛又支棱起来，坐起来亮着眼，一副我就说没错的表情。
“神崎同学呢？”
作为班上的名人，神崎有希子毫无疑问早到了严刑逼供。在说出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人之后，就被不信的茅野枫推倒在地，中村莉樱紧随而上，挠起了痒痒。
大家正玩得起劲，伊莉娜就提着啤酒来到门口。她知道这些小女孩难得出来玩，一定会闹个通宵，也就仅仅来通知一声，告诉这些小孩别闹太晚就行。
可谁想下一秒就被班里的女孩子推了进来，说要聊聊关于未成年接触不到的事件。
尽管满脸拒绝，伊莉娜还是坐下来，拆开啤酒零食一一解答她们想要了解的事情。一边被夸的飘飘然，一边又被学生的“出言不逊”气到炸毛。
乌间凛坐在一边咬了一口零食，她有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伊莉娜老师，超可爱的，好像是笨蛋美人。
正当伊莉娜开始讲述自己17岁那年事迹的时候，一个粉色的身影混入进了女子堆。
伊莉娜瞬间止了话题，指着面前的杀老师。
“那边那个，别若无其事地混进女人的秘密花园啊。”
周围的女生在伊莉娜的提醒下才发现，杀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们中央的位置。乌间凛单手拖着下巴，感叹职业杀手毕竟更专业，能够先一步发现周围的移动。她不动声色滑下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慢慢移动位置，希望在杀老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能造成有效一击。
“有什么关系嘛，我也想听听那个□□话题。”
“说起来杀老师也是，绝口不提自己的私人情报。”
中村莉樱的发问迎来大家的一致赞同，纷纷逼问，乌间凛也趁此摸到杀老师附近。就在即将得逞的下一秒，被指控的杀老师瞬间消失在原地。
“抓住它，让它招供，然后宰了它！”
伊莉娜话音未落，房间里的女孩子就掏出匕首冲了出去，势必要把杀老师抓住问个明白。
刚离狼窝又入虎口，被两面夹击的杀老师在走廊上不停躲闪，各种各样的声音叮叮哐哐响个不停，十分热闹。
“到头来最后的发展还是暗杀。”
外面顾自吵着，完全不影响隔壁的乌间惟臣整理工作资料。一阵风吹过，乌间惟臣抬头看向门口。不知何时过来的杀老师端坐在门口，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
“啊呀，真是好险。”
“怎么了，刚才开始就很吵闹。”
杀老师整理身上因为躲避攻击乱掉的衣袖，再掏出一个馒头糕点吃了起来。
“差点被学生逼问关于恋爱往事的故事。”
“恋爱往事。”乌间惟臣停了一下“你说的是指你还是双手双脚时候的事吗。”
问题之后是一段沉默，乌间惟臣收回目光，也不执着于这样的问题答案，继续坐着他手头上的工作。
“算了，反正你也不会说。”
向来嬉皮笑脸的杀老师反常正经起来。
“你很明智乌间老师，就算是在旅游途中，问我手脚的数量也太不识趣了。”
夜深人静，弯月依然静静照耀。
修学旅行也在此落下帷幕。